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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瓊瑤劇”時代到了,請下車

◎韓思琪

拉起“現(xiàn)實主義題材”的大旗,起用“老戲骨”作“虎皮”,國產(chǎn)劇摸索出一條新的“唬人”套路。然而現(xiàn)實卻如賣家秀與買家秀之間的差異,把“殺手锏”降級成了“西貝貨”,號稱是“關照當代青年的現(xiàn)實主義作品”《歸去來》,聚焦美國留學生生活,以反腐為調(diào)料,其本質(zhì)卻仍然是一部“后瓊瑤時代”的懸浮言情劇。

“后瓊瑤劇”:落后的戀愛生產(chǎn)關系

  今天的觀眾這樣評價瓊瑤劇:“落后的瓊瑤劇戀愛生產(chǎn)關系,已經(jīng)不適應先進的戀愛生產(chǎn)力。”這樣的評語同樣適用于《歸去來》。把侵犯與騷擾當作浪漫,不僅落后于時代,帶有某種腐朽的意味,甚至是對女性的惡意。

《歸去來》以一種詭異的開篇方式,犧牲掉男女主角的戲份,以男二號寧鳴對女二號繆盈的暗戀故事開頭。編劇苦心孤詣地塑造寧鳴深情不悔的形象,然而觀眾看到的只有騷擾、跟蹤、偷窺、偷拍等情節(jié),在這里面獨獨品不出的就是浪漫。暗戀的表達反而成了令人齒冷背寒的侵犯他人肖像與隱私權行為。劇中寧鳴性格自卑而懦弱,對繆盈愛的表達方式就是偷拍她并剪輯成視頻,在畢業(yè)的莘莘學子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之一,盜用公共資源、入侵公用大屏幕、占用大家的時間做自己無名的表白,最終感動了自己,真的想為被他所代表的清華學子喊一聲冤。

當鏡頭里的繆盈感動得熱淚盈眶,熒屏前的我感受到的只有憤怒,尤其是看到寧鳴在繆盈閨蜜的手機上裝了定位共享來追蹤她,這不正是游走在犯罪邊緣的危險人格嗎?怎么被美化為執(zhí)著、用情專一、默默付出?這不僅是劇方對女性個人自由的極大不尊重,同時也是對“浪漫之愛”的污名化。如此三觀,只能讓人聯(lián)想到《一簾幽夢》中費云帆的一句“經(jīng)典”臺詞:“綠萍,你失去的只是一條腿,而紫菱她失去的可是她的愛情啊!”

《歸去來》中極端狹隘的愛情觀念,正與瓊瑤劇“一脈相承”。瓊瑤劇諸多“愛情大過天”的觀念,以個人感受和情感為尺度,帶來的是自我中心的無限膨脹,于是“白蓮花”主角應運而生。他們以自我的標準去要求全世界,但唯獨輕輕放過自己——以道德與感情雙重潔癖的標準,嚴以律人寬以待己。

寧鳴是真的愛繆盈嗎?可以肯定地說:不是!他愛的只是自己,正因此,他在繆盈人生最失意的時刻說出“那卻是我陽光燦爛的日子”,只因可以乘虛而入伴她左右,更甚者,因為“天鵝”終于墜落到泥中,他才有了平視她的勇氣。

如此處理的后果便是人物人格的自相矛盾,《歸去來》中羅晉出演的主角書澈即是這樣一個角色。“書澈是家族和愛情被權商利益污染、出污泥而不染的一抹潔白”,這是寫在主角小傳中的句子,然而劇情中我們看到的卻是書澈在國內(nèi)肇事逃逸、車禍致人癱瘓后讓他人頂罪,留下心理創(chuàng)傷后在國外依然多次無證駕駛、違規(guī)超速,被發(fā)現(xiàn)后再次要求女主角為他開罪。

盡管編劇有意將洗脫罪名行為的實施者都安排在別人的戲份中——都是父輩的庇護,但無聲接受這一切安排的他,就等同于無辜和正義嗎?作為一個成年人,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,犯罪不承擔后果,只是口頭懺悔,還要去苛責父親的道德污點,正義之名恐怕太過于站不住腳。

在《歸去來》中并看不到劇方所標榜的“對抗社會潛規(guī)則與拒絕權力”,只有一邊默默享用“父輩紅利”,一邊無理取鬧的撒嬌幼稚孩童,在強編硬造的家族矛盾中為“反抗而反抗”。在過去的瓊瑤劇中,反派的角色同樣由主角的父母承擔,無論是《情深深雨濛濛》中軍閥陸振華,還是《還珠格格》里皇阿瑪?shù)幕蕶嘞笳鳎鞍咨徎ā眰円宰非髳矍樽杂傻拿x出走,最終又在體認到父一輩的“難處”之后和解。我們尚且可以說此一語境中,瓊瑤劇可被看作是一曲反抗封建禮教的頌歌。然而《歸去來》中以書澈與繆盈為代表的子一輩的“反抗”只虛弱地對空揮出一拳,立場曖昧,對象不明。“反抗”的背后空無一物,“出走”也只是“逃脫中的落網(wǎng)”。

懸浮現(xiàn)實:“后瓊瑤時代”的階層感情戰(zhàn)爭

父與子代際之間的矛盾與沖突顯然是《歸去來》的一條主線,兩代人對于利與益理解的碰撞,放置到東西方間文化差異的背景中來討論。這樣的設定其實是編導的經(jīng)驗總結:編劇高璇和任寶茹曾搭檔創(chuàng)作《我的青春誰做主》,導演劉江曾執(zhí)導《咱們結婚吧》,換言之,他們都擅長在人情倫理中討論代際差異。但一旦他們試圖將敘事拖入更為宏大的命題中去,表達就呈現(xiàn)出上文所述的自相矛盾、游移不定。

即便有演員王志文、史可、施京明、張凱麗和王姬等一眾實力派“老戲骨”的加持,加之劇方所謂的“實景拍攝”,就能稱之為良心劇了嗎?實景就能等同于現(xiàn)實主義嗎?

一方面,《歸去來》劇情的注水是毋庸置疑的,編劇的“偷懶”還體現(xiàn)在劇情的套路化,從《咱們結婚吧》《北上廣依然相信愛情》到《老男孩》再到《歸去來》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男女主角的相識總是和車相關,套用一個“不打不相識”的模板,從歡喜冤家的“一開始看你不太順眼”到后期感情發(fā)展的“關系那么密切”。不是說流程化的劇本創(chuàng)作不可行,只是我們還需要看到誠意,否則只能被詬病為“崩人設”。

另一方面,《歸去來》呈現(xiàn)了一副“二代圖景”:唐嫣飾演的“法二代”蕭清,其父是檢察官;羅晉飾演的“官二代”書澈,其父是燕州市副市長;“商二代”繆盈;“工薪二代”寧鳴,還有“富二代”成然和“移民二代”綠卡。用這六位留學生代表生活中的六類不同的青年人,留學生活將國內(nèi)與國外銜接,實化的清華與虛化的斯坦德(指代斯坦福),虛實之間的表達仍然是懸浮的“現(xiàn)實主義”。

寧鳴說:“我是一眼可見的碼農(nóng),一眼可見的平凡。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樣生而不凡。回到家鄉(xiāng)的他,身后有三世同堂的負擔,有著未來即將北漂的萬千個不確定。”暫且按下《歸去來》把高校清華大學畢業(yè)生的生活描寫得過于失意,看似尖銳地直指現(xiàn)實痛點、階層差異的焦慮,其實是隔靴搔癢一般的繞開了真正的現(xiàn)實。

劇中唯一一個真正“底層”出身的角色寧鳴,被塑造成為一個情感低微、性格黑暗的角色,倘若是編劇無意識的設計,那么這反而是《歸去來》最大的癥候之所在。過去的偶像劇中主角設定是窮且志堅,相應的“為富”必然“不仁”,主角以人格魅力征服對手、感化配角。但如今的所謂“現(xiàn)實主義”怎么成了“金錢頌”的基調(diào):從《歡樂頌》中的樊勝美、邱瑩瑩,到《歸去來》的寧鳴,“窮”成為他們愚蠢、短視的肇因,即便身為清華高才生仍然是一個情感上的變態(tài),而光明的旗幟、理想主義的堅守只能由光鮮的書澈扛起。

“二代聯(lián)盟”中沒有一個真正在浮世紅塵中翻滾的人,這樣一批驕子驕女看似深刻的人生思考、看似痛苦的掙扎與糾結,究其本質(zhì)都是“何不食肉糜”的青春殘酷物語。在這里并沒有真實的平凡與真正的現(xiàn)實,而是空中樓閣中硬攢出來的階層情感斗爭。

  目前,《歸去來》劇集已經(jīng)播放過半,但豆瓣評分尚未開放,擱置節(jié)奏慢、劇情注水、人物性格模糊等問題,不斷要求觀眾再給它一次機會,在結果降臨的那一刻,《歸去來》還能夠翻盤嗎?我們期望的只能是不要讓“現(xiàn)實主義”成為下一個被創(chuàng)作濫用的概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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責任編輯:趙安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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